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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河流让位于车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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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对人的重要亘古不变,因为水占人体的比例、甚至是水占地球的比例都不可能改变,但人在不知不觉中与水的重要载体即河流的关系却在悄然发生变化。过去,河流孕育了人类文明,人们逐水而居,河流成了市镇甚至乡村不可缺少的“血脉”;现在,车流替代河流成为城市的动脉,堵了车就堵了城、没了车就没了城。河流则被污染或被花大力气重新整治成为“奢侈品”。

 

过去,圣人与凡人一样幸福于“春风沂水”。《论语》中记载,孔子让弟子谈谈自己的志向,曾皙在前面三位畅谈宏大志向后自认才能不同,后经孔子鼓励说出了真实想法:“暮春时节,着春季衣衫,和五六位成年人、六七个少年,到沂河里洗澡,在舞雩台上吹吹风,唱着歌走回家”。孔子长叹一声说:“我和曾皙的想法一样”;现在,人们的幸福却大多在追求有房有车,甚至是“宁在宝马车里哭、也不在自行车后座上笑”。

 

过去,古人是“子在川上曰,逝者如斯夫”,来比喻时间像流水一样一去不复返,类似于这样的比喻,古希腊的哲言是“一个人不能两次跳进同样一条河”。即使是感慨时光飞逝,也能立于天地之间而与河川对话。现在,人们更习惯将时间的流逝比喻成飞快的列车,多了人造车流的急促与浮躁,少了河流的自然和从容。

 

过去,据传乾隆六下江南中曾有一次在镇江金山寺,问身边的禅师:“长江一日有多少船往来?”答:“只有两条船往来,一条船为名,一条船为利”。此说虽有多种版本,但其“禅”意及合理性实际都出自《史记》中“世人熙熙皆为利驱,天下攘攘皆为利往”。现在,将此用到车流上似乎更加确切,但却比古船更多了车祸与污染。

 

过去圣人与凡人可以毫无异议地认同而且很简单地找到幸福,现在对幸福则是毫无异议地难有共识、不再简单。古人简单的幸福却成了今人的奢侈品,就像河流被车流所替代。这种变化,从时空上看似乎只是因为像河流或车流一样飞逝的时间,但就本质看,则是从“两条船”到“两辆车”都载着不变的“名和利”,因为这一切皆是人类追求名利的使然。

 

面对河流被车流替代而成了今天的模样,无论名和利从“船”到“车”延绵不绝有多么合理,也不论遏制名利及重新定义幸福有多么困难,只要重新审视水对生命的重要,明白我们人类有亘古不变与水有关的基因,无论是整个人类、还是每个个体都需要重新审视追求与发展的动机和轨迹。其实,水让我们与古人相同,已经注定我们感受幸福的“基因”仍与古人相同,最简单地说当然在于“自然”。因为“人法地、地法天、天法道、道法自然”,这才叫“天不变道亦不变”。

 

就整个人类而言,应该尊重自然、顺其自然、满足自然,包括满足自然对人类的需要和满足人类自身的自然需要。这其实并不要更高而无休止的物质条件,即使是为了祛病延年,也应该多依靠自然、少破坏自然。真正不可忽缺的需要则是公平正义,不仅需要以此遏制名利的膨胀而成破坏自然的魔爪,也需要依此让社会多些理性的安祥,才能让更多的人们、有更多的闲情逸志去享受沂水春风。

 

就众多的个体而言,无论所处的环境多么难以改变、多么需要去适应,但尽可能的远离车流、亲近河流,这却是既有象征意义、也有本质意义的答案。幸福不仅可以让那些“现代人”从少坐车、多走路中感受,更可以从亲近自然中获取。如果享受到与更多人、更多时间摘掉“面具”、卸下“盔甲”的自然相处,人一定可以获取更多、更多的幸福,这当然又会像古人在春风沂水中赤裸相对一样单纯而温馨。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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